「可恶!你怎样办事啊?」
一名男子愤怒地骂道,随手掷来一支笔,打中变色龙怪人的额上。当然对怪人而言,根本连蚊钉都不如,毫无威胁性。只是才一回来就被人这样骂,难免心生不忿。
这名男子一头金髮啡瞳,满口浓厚的美式口音英文,连珠爆发地向怪人训话。对方默默不语,甚至没有还手。
「已经吩咐你办事小心一点,反而弄出这样大的事件,怎麽办?」
男子早已在电视机新闻报导中得知胜田楼有男人坠楼,而且路人目击怪人行踪。官府亦不排除与早前赵芷雅自杀案有关,决定重新调查。
「主人且慢,请让阿基图解释的机会。」
同房另外有一头犀牛怪人,向男子恭敬地道。对方冷哼一声,稍微下火,返回座位去。
「好,我听你解释,别再惹我不满。」
变色龙怪人鞠躬,将手上的蛹放下:「在下一直隐身尾随在赵穷奇后面,未曾有人发现,只是苦无机会下手。之前他一直受巡捕保护,原打算今天趁他落单时下手,没料到他会找来一位私家侦探调查其姊之死。最后回到旧居时,我想反正大门锁上,巡捕取证完成也不会再回来,就趁机杀死侦探再掳走目标,没想到⋯⋯没想到⋯⋯」
「没想到甚麽?」
「那位侦探明明被我贯穿心脏,却仍然可以站起来,还打算杀死我。我们纠缠时,他后仰跳出去,才会坠楼跌下。」
犀牛怪人接续道:「主人,阿基图的方案本无问题。官府已经不会再去案发单位,即使单位内再杀人,谅他一时三刻都不会有人发现。问题是那位侦探,绝对不是普通人。阿基图杀人从未失败,不可能错判情况。何况牠自己都受伤,寻常人等岂是我们对手?」
阿基图由衷同意:「若然升降机内赵穷奇之言属实,对方恐怕就是十年前神秘失踪的超级英雄,铁骑侠士 Triple 。我们能否正面对抗他,尚是未知之数。」
望着变色龙怪人身上甲殻损伤,男子不以为然:「哼!重金聘请你们,就是帮我解决问题,而不是製造问题。对方不是人又如何?真的是超级英雄又如何?你们就不用打吗?」
「不⋯⋯我们不是这个意思⋯⋯」
「那麽就给我想办法解决他啊!」
两头怪人沉默,感到男子的说话未免太过份。一阵婉约的轻笑声传来:「想对付那位侦探,凭那两头低等怪人当然不可能是对手。」
「是谁?」
男子与两头怪人警觉地四下张看,一位穿着黑色和服的黑长髮少女伫立在牆角。怪人正要准备攻击时,没料及她一闪身便来到男子身后,肤色亮白均匀的纤纤玉臂勾上他的下巴,耳语道:「恐怕不用数天他就会找到府上,你还是及早准备自首吧。」
貌似东方人的少女,说着不太流利的英文,还故意在句子间顿一顿,生怕对方听不懂。只是这样的语调,配合她出场的情景,反而形成奇诡的气氛。
「别⋯⋯别开玩笑!」
男子挥手推开她,却只是推到空气,少女不知用甚麽身法,慢慢隐没于牆壁去,就像不曾存在过一样。两头怪人面对那位少女,连半根指头都动不了。
那是出于动物本能,最深处的恐惧,知道眼前的对手,不是自己可以犯难挑战。
男子焉会不知,心儿尚在剧跳,然而尊严与脸子均不让他退缩。
「可恶!我绝不能被捕的⋯⋯绝对不可以⋯⋯」
喃喃自语好一会才冷静下来,他盯着地上那具厚蛹。
「赵穷奇完全女体化最快要多久?」男子回復冷静问道,变色龙怪人回答:「这孩子质素很好,如果耐心一点,三天后就会破蛹而出。」
「三天?不能再快一点吗?」
「这次的素体不宜急躁,不然会影响成品。」
「算了,阿柏图、阿基图。」
犀牛怪人及变色龙怪人上前领命。
「阿柏图赶紧与我一起将所有『玩具』转移,至于阿基图你则继续抱着蛹,逃去这处地方。路程上更要故意让路人看见,明白吗?」
二怪双双点头应是,男子取起话筒,拨出一组号码,然后向对面道:「顾客编号 KBS-234010099 ,麻烦你我想再下订多几头怪人,有甚麽怪人最擅长战斗?」
*****
和服少女立于山岭之中,望着变色龙怪人自某所豪宅内跃出,浅浅一笑。
「无名,这样子可以吗?」少女唸着日文道,明显日文才是母语,甚为流利。
一位全身扎满绷带,像木乃伊般的男子点头,取出手机打字,然后萤幕示在少女面前。上面有着一串又长又臭的文字,少女无心细看,一手推开。
「那麽接下来就要等好戏上演了,别让我失望啊,袁盈魁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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